反观灯草,情况却不太妙,任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每日放半杯血,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,连嘴唇都没了颜色,整个人惨淡得像个游离在阳世间的魂魄。
礼春和守春看着她这样,心里急得不得了,私下里哀求安福。
“大总管,您劝劝陛下,再这样下去,灯草姑娘会没命的,好歹图个长远,先让她歇一阵吧。”
“是啊大总管,陛下也不乐意灯草姑娘没命,让她缓缓,把身子养好了再说。”
安福听了只是默然,他何尝没劝,一发现灯草情况不对,他就向皇帝禀告了,可萧言镇尝到了血奶的甜头,无论如何不肯就此放弃,只说:那就取少些吧。竟是一天都不肯耽误。
他虽然身为大总管,倒底只是个奴才,皇帝鬼迷心窍,半句也听不进去,他也只能无可奈何。
负责取血的金羽卫也有些于心不忍,对安福说,“大总管,要不今日先停一次,陛下那头……”
安福看着灯草,后者靠在软垫上,因为脸色太过于苍白,淡蓝色的毛细血管反而比平日更加明显,像用极细的笔勾勒出弯弯曲曲的纹路。
她一直是安静的,哪怕他们围着她,为她的事忧心忡忡,她也是一张看不出任何情绪的面瘫脸。
“灯草姑娘,”安福弯下腰,尽量让嗓音更柔和些,“你有哪里不舒服么?”
灯草虚散的目光转到他脸上,摇了摇头,带了点不耐烦的语气,“还在磨蹭什么,快些完事,我想歇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