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珍珍不解地看着他。他“哦”了一声,刚要说话,欧立峰进来,说他去住院处了,张银顺彻底卧床了。“唉,走时还好好的。”
高青书看了刘珍珍一眼,摇摇头没说话。
老酒坊出酒的这天,高青书请来了政府部门的领导,乡领导也都来了。领导为老酒坊剪彩,品了酒之后,都说有很浓郁的果香。最令人惊奇的是,周秉昌也站在观看剪彩仪式的人群里,而且泪流满面。刘珍珍用胳膊肘拐一下周丽娜,“你爸,你爸——”她愣了一下,仪式结束后,她端一碗酒,朝她爸走过去。“爸,你咋来了?”周秉昌接过酒碗一饮而尽,他泪流满面地看着女儿,“老酒坊活了,老酒坊活了。”
那以后,周秉昌每天都准时准点地来老酒坊,见到活就干,要不是厂子有严格规定,酿酒车间闲人免进,他真想进去看看。他不犯病,最怕大女儿,没有大女儿的话,他不敢贸然进去。于是,他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,背着手在生产车间的门前,走来走去。村里人都说,周疯子这么多年的疯病,一碗桃银泉就治好了。
看见周丽娜和刘珠珠从院外进来,周秉昌鼓足勇气,拦在她俩面前,“让我也来老酒坊上班吧。干啥都行,我一闻老酒坊的味,心就不闹腾。”他嘴唇抖动,“我不要钱,也不进车间,让我打扫卫生,看大门都行。只要能闻着桃银泉的香味,让我干啥都行。对了,我保证不在厂子喝酒。”周秉昌低三下四看着她俩,像是一个犯了错误,又在家长面前保证改正错误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