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问得很平静,单看二人的表情,仿佛有深仇大恨的人是皇帝,而不是他。
皇帝呼吸匆促起来,似乎想说又说不出口。
“钟先生!”杨殊冲外头喊道。
钟岳出现在门口,拱手回应:“在。”
“有劳你,帮圣上稳定一下病情。”
钟岳过来看了两眼,回道:“陛下的情形不容乐观,情绪稳定是第一位,若是再这么波动剧烈,草民也不敢保证,还能持续多久。”
“我来吧。”明微随他进来,解下斗篷,从袖子摸出一张灵符,“啪”的一下贴在他的头顶,道,“至少可以固魂一个时辰,你有什么话想问,趁现在问。”
固魂符再配合钟岳的金针,皇帝的状态明显好转,仿佛吃了金丹似的,气息平顺下来。
杨殊再次问道:“张倓已经承认了,这件事就是他谋划的,你怎么说?”
皇帝阴沉地盯着他,说出口的话顺畅不少:“是……又如何?”
反正他命不久矣,承认了又怎样?
杨殊丝毫不意外:“果然如此,所以当初夺嫡之乱,你在其中做了手脚,坐收渔翁之利。”
皇帝喉咙里发出几声咕噜,万大宝急忙倒了润喉的茶汤过去,扶着他小心喂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