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偏西的日头,我对丰颜说:“我们到春眠路的酒吧去喝一杯吧!”
丰颜不说话。
我知道她怕什么,我拍拍口袋,说:“我有刀,我保护你。”说着我露出餐刀的刀柄给她看。
她看清楚那截黑东西,灿然一笑,跳到前面叫道:“炯三,聘你为本姑娘的带刀护卫,不得偷懒!”我大步跟上。
我们找了一间叫“小资”的酒吧,这名字似乎在提示着一种古老的生活方式。我选了一个靠里的位置,把她挡在里面,边喝边聊起来。丰颜说起她的身世,脸上泛着酡红的哀怨:“在我十二岁的时候,我的父母就不再抚养我了。”她眼睛里的幽光透过酒杯散射出来,整个屋子都飘浮着她的气息,让我的心情不由自主地被牵引,“父母对我一直不好,他们说这是让我变得冷酷,在这个冷酷的世界里只有冷酷的内心才能让你生存下来。但是我总学不会。”她苦涩地笑了一下。
“真羡慕你还有父母,像我,我们这些人,都是从试管里出来的。从育儿所到教养院,就像流水线,我走出来的时候只记得那些人的工号。但是有一个老师,她肯告诉我们她的名字,也愿意和我们用名字相称,她叫雅卓,我听过的最美丽的名字。”
我说了一些我们那班孩子和雅卓老师的趣事,把她逗乐了。
“她啊,就像我们这些孩子的母亲,这是我生命中唯一感受到的母亲的感觉。”我顿了一顿,“你在想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