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则铭沉吟片刻:“你再带些干净衣物,打盆热水来。”
陈余怔了怔,连忙也应下了。
陈则铭避开所有人,亲手清洗和上药,这事情不能为人所知,所以哪怕对方血流难止,也不能叫太医,他不知道瞒得了多久,只能拖得了多久便是多久。
萧定中间清醒过,瞅着他笑一笑又昏了过去。
那笑是幸灾乐祸的,是冷眼旁观的,是等着他遭报应的,萧定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悄无声息地死去,他是一定要闹腾够本呢。
陈则铭也有些佩服萧定的硬气了。
这个人天生贵胄,应该是从来没挨过打的,这顿鞭子连五大三粗的壮汉也得个把月才能下得了床,这个人却满心还想着嘲笑他。
陈则铭也不气恼,他只是有种从心底到指尖的冷意,他不是怕死,但他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有个体面的死法,家人能以自己为荣,而不是为自己所累。
现在他清醒了,折辱这种事情,并没意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