弋栖月挑了挑眉。
她自然能听出来,耶律泽这句话可不仅仅是恭维。
他是在怀疑,是她安插人在南岳的。
弋栖月瞧了他一眼,笑道:“世子不必多想,既是答应的,就一定会做到。”
“而朕如若有什么其他的门路,自然不会同世子达成协定。”
耶律泽闻言眯了眯眼,心下也了然。
——弋栖月的意思是,如果是她安插入在他父皇身边,她本就可以暗中使绊子,根本不需要因为西国之事同他结盟。
可他如今心急得很,毕竟听自己埋在父皇身边的人讲,近几日父皇的那位近臣又在父皇面前频频说道着些什么,甚至想要带着父皇出宫,可惜具体去向何方,他根本无从知晓。
他担心那‘近臣’接机动什么手脚,这才匆匆忙忙来寻找弋栖月。
可如今,她竟是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……
他沉默半晌,随后一拂袖子站起身来,向着弋栖月一拱手:
“是泽唐突了,今日……便告辞了。”
弋栖月面上三分笑:“告辞,世子路上小心,莫再丢了衣裳。”
耶律泽闻言愣了一愣,再随后,弋栖月瞧见他本来绷紧的面上仿佛出了几丝笑意:“自然不会。”
话语落下不久,他身形一晃,随后没了踪迹。
弋栖月又环顾了一下这养心殿,随后垂下头去,又执起笔来。
耶律泽是南岳的世子,弋栖月并不能确定——他是否知晓耶律拡要前往五派舞剑大会的事,但她明了,这件事上,如今自己装聋作哑,才是最为妥帖,也更易做手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