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小冬猜出了他的身份,也猜出了他的用意,唯一不清楚的,是他到底做何打算,又准备如何利用自己这个人质。她转动眼眸的时候,瞬间便没了那种担惊受怕的惊恐,反倒多了一丝灵台澄明。
那人眉心一动,伸出手指,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剐蹭着,“豫王妃,如果你不想我在你这张小脸上也开一道像我脸上这般的刀口,你最好给我识相点。”
孟小冬静静地盯着他的双眼,忽然觉得他很可怜。
可怜又可悲。无知又无畏。
那人与她对视了片刻之后,越发对孟小冬不解了,但他并没有心思要去细究这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,盘算些什么,他只需要将她拿捏在手,做为一个诱饵,助他达成目的即可。
马车微微摇晃着,渐渐慢了下来,停在一处乡野小院门口,外面的人提醒道,“大哥,到了!”
那人不动声色地重新把面具戴正,然后一把提着孟小冬的胳膊,跟拎小鸡一样把她带下了马车。
此刻东方天边泛着青白,而西边还披染着幽深墨色,头顶的苍穹被大自然的神工鬼斧,晕染成一段渐变的长绸似的,而且依然以目力可视的速度在不断变化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