柯堂阳颤颤巍巍举起一只手来,气息微弱道:“...你,你不是说让我歇一天吗?我才刚睡了一个时辰...”
石晚亭摸摸鼻子,多少有些不好意思,柯堂阳作为师爷,跟着她一道来了康安府,又一起上了堤坝防洪,几天几夜没阖眼。
但是现在的事情同样要紧。
她只得安抚道:“你不是喜欢南边吗?这次事成了,我有机会便给你上书,让你到南边过去。”
她又说了一肚子好话,总算把柯堂阳从床上拉下来了。
哀哀山上的人都没在山下露过脸,林沧海旁人也看不出来是流匪的样子,石晚亭放他一个在外面。他便也老老实实地在外面等着。
石晚亭出了屋,同林沧海摆了摆手,“你们怎么来的?都是泥路,不好走。”
林沧海点头,“确实不好走,幸好兄弟几个脚程也快。”
石晚亭也不拘束于此,干脆地让林沧海帮一把手,两人下了堤坝,有人接引,一道去了哀哀山。
她上了山来,刘弗章正同林兰池谋算事宜,见她进来,上下打量一番。
石晚亭生得观音像,男女莫辨,格外清冷矜贵,她眉侧有一枚含糊的红痣,看起来倒是有些雅气。
除此之外,穿着倒是简陋朴素,身上沾了不少的泥点子,看着便觉得有些过于仆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