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宜无声笑一下,接了信过来。
有心摸索一下,信纸质地普通,应是为了掩人耳目。
时宜是见过孟鸣柳的字迹的,那个「善」字龙飞凤舞,翰墨淋漓。这信上的字却很是中规中矩,中规中矩的端秀,中规中矩的庄正。
代笔?
时宜想了想,这倒也的确像是他能做的出的事。
然后才把注意力放在新的内容上。
她前前后后读了三遍,满纸都写的是在为幽州官府求情,可怎么想怎么不对劲,于是又读了一遍,然后从字里行间,摸出一句杀鸡儆猴,处理官府。
这倒是奇了。
她们一行在幽州的,都还不曾觉得当地官府有什么不妥。
他孟首辅远在京城,怎么已经像是洞悉了一切的样子,在巴巴地为他们求情?
即便是杀鸡儆猴,也得先弄清谁是鸡,谁是猴罢。
时宜随手放下信纸,打破一室沉默的寂静。
由于是掩了身份的微服私访,在称呼上也很注意。
“主上,咱们到了幽州两日,见的都是当地百姓和乐的景象,恐引人生疑,也不能大张旗鼓地去问闹事的缘由。”
“你怎么看呢?这两日在客栈可找不到你和晏礼的身影。”周景懿很温和地笑,有些调侃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