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面的男人重重地叹气:“实不相瞒,卫璃老师,我们前几天刚接到消息,说今年限制这个题材,这部剧恐怕是拍不了了。”
“哎哟,是嘛,运气可真不好,看来你们得去寺里烧烧香了。”卫璃唏嘘完,话锋一转,“可是尾款还是要给的呀,我们这边活都干完了不是么。”
“这……”
此刻天色已晚,吹来的风带着几分凉意,没有白天那么热,月亮从茂密的枝叶间隐约露出一个角。
裴鹤轻踩着自行车,晃晃悠悠刚到民宿门口,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说话声。
熟悉的是声线,陌生的是语气。
对方频频打太极,卫璃耐心告罄,也不再跟他客气:“你们公司说白了不过一个二道贩子,自己家一年都拍不了一个剧,上边限制什么跟你们也没多大关系吧?一笔尾款而已,我不信你们拿不出来,就别欺负我们底层劳动者了好吗?”
对面不知又说了什么。
卫璃的语气更加冷淡:“那也不关我们编剧的事,给钱,不要以为我们苗苗是新人就能随便糊弄,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着,我想你也不希望闹到法院那一步。”
裴鹤轻不禁想起当初在机场第一次见到这姑娘的时候,她下巴微扬,冷漠高贵得像个女王,说话也是不卑不亢,有礼却不谄媚,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