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不到我这样博学,提出了一个这么艰深的问题!”华莱丽因为和文赛斯拉的密谈受了打扰,大为扫兴。
“女人靠了本能是无所不知的。”格劳特·维浓回答。
“那么你答应我了?”她像痴心的少女一样小心翼翼的拿着史丹卜克的手。
“这是你的造化,朋友,”史底曼嚷道,“太太会向你要作品……”
“什么作品呢?”格劳特·维浓问。
“一座小小的铜雕,”史丹卜克回答,“达丽拉割掉萨姆松的头发。”
“那可不容易对付,因为那张床……”格劳特·维浓发表他的意见。
“相反,那真是太容易了。”华莱丽笑道。
“啊!希望你把雕像做起来吧!……”史底曼说。
“太太本人就是值得雕塑的!”格劳特·维浓俏皮的瞟了华莱丽一眼。
“你瞧,我理想中的布局是这样的,”华莱丽接着说,“萨姆松醒来的时候,头发全没有了,好似许多戴假头发的花花公子一样。他坐在床边,所以他的下身只要大略表明一下就行,堆上一些衣服、衣褶等等。他那时仿佛玛里于斯站在迦太基废墟上,交叉着手臂,低着头,一句话说尽,就是拿破仑在圣·埃兰纳岛!达丽拉跪着,有点像加诺伐雕的玛特兰纳。女人一朝毁了她的男人,一定是十分疼他的。照我的意思,那犹太女子对一个威武有力的萨姆松是害怕的,但他变了一个小娃娃,她就爱他了。所以,达丽拉忏悔她的过失。想把头发还给情人。她不敢看他,但她居然笑盈盈的望着他了,因为她知道萨姆松的软弱就是已经宽恕的表示。这一组像,再加上凶猛的于第斯,女人的性格就完全解释清楚了。德行砍掉脑袋,邪恶只割掉头发。诸位,小心你们的假头发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