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听见对方哭着低声地说了句,“杀了我……世子……杀了我……”
这般如同凌迟的一刀一刀,不如给他一个痛快。
沈昭慕快崩溃了,他内心阴暗,杀人却从不沾手,他这双手从未沾过血腥。
但是高若隶却逼着他,在活剐一个人。
“啊——”
他叫了一声,猛地使力,弯刀往上,直接划破了小倌的脖子。
血溢出,小倌不再叫唤了,咽气了。
沈昭慕闻到自己周身都是浓稠的血腥味,他甩开高若隶的手,狼狈地爬起来。
便往外跑。
疯子。
他意识到,杀了小倌的那一瞬,他也感到了解脱。
应该说,他和高若隶是一样的疯子,他们都不配活着。
高若隶看了眼死掉的小倌,将弯刀捡起来,在他身上还干净的衣裳部分擦拭了几下,擦干净了,才丢到桌上。
“来人——拿酒!”
沈昭慕出去时,池芫正要动手,门猛地打开,他白衣全是血点子,脸上也是斑驳的血迹。
瞧着颇为吓人。
他右手满是血,尤其是虎口处,池芫眸子一睁,瞧见他那不自觉颤栗的手,以为是他受伤了。
立即扒拉开这两个挡路的侍卫,上前查看他的手,“怎么了?哪里受伤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