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……”齐煊被问愣了,一时无言。
“其实陛下只是觉得,堂而皇之将巫蛊之物放在桌上,任人搜寻,如此并不合常理,所以才觉得宁寿宫受冤,是不是?”
“或者容我换个说法,如果当日,是安禄福带着人大费周折,才从宁寿宫中搜出了东西,陛下就会觉得,是我当真做了这些,是吗?”
“您不会做这些。”齐煊只能徒劳地再重复一遍这句话,他不敢思考时宜提出的后者的可能性。
至于原因是他不会相信,能用计谋除去三个辅政大臣的一代权后,会用压胜之术来对付自己。还是他自认为虽然在皇权斗争中,他与时宜对立,但这只是客观上逼不得已的对抗,时宜并不会希望他死。连他自己也很难说清。
“还是说,是因为巫蛊一案犯了大齐刑律,为了安定朝堂、平定民心,陛下必须要找人为此事负责。当日之事诡异,陛下便有理由为我开脱,而若当日真是从宁寿宫搜了东西出来,陛下就会顺水推舟,干脆借此掌权?”
时宜看着齐煊因为这句话彻底陷入沉默,反而松了心气,慢慢呼出一口气。
她替含屈而死的原身的问话,问到此处,便也算足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