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看着吧!”伊凡说。
“不会有这事的。您很聪明。您爱钱,这我是知道的,您也爱名誉,因为您很骄傲,您过分地爱女人的美貌,尤其爱平静舒适地过生活,对任何人都不必低头——这一点最重要。您绝不愿在法庭上遭受这样的耻辱,毁了您的一生。您最像费多尔·巴夫洛维奇,在他的几个孩子里面,您最像他,和他是一个心眼的。”
“你不傻。”伊凡说,似乎吃了一惊,血涌到脸上来。“我以前以为你傻。你现在是极严肃的!”他说,似乎忽然用新的眼光瞧了斯麦尔佳科夫一眼。
“您因为骄傲自大才以为我是愚蠢的。您把钱收下来吧。”
伊凡拿起三沓钞票,全都塞进口袋,完全不用什么东西包裹。
“明天交到法庭上去。”他说。
“谁也不会相信您,您现在有的是钱,从小匣里拿了出来,就交上去了。”
伊凡站起身来。
“我对你再说一遍,我现在不杀死你,仅仅是因为明天我用得着你,你应该记住这一点,不要忘记!”
“那有什么,您杀就是了。现在就杀。”斯麦尔佳科夫忽然古怪地说,用古怪的神气看着伊凡。“您连这也不敢,”他说着,讥刺地笑了一笑,“您什么也不敢做的,您这以前的勇敢的人!”
“明天见!”伊凡说,想动身走了。
“您等一等……再给我看一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