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维兹说:“谢谢你。李札乐部长曾经暗示——不,她很不客气地明说——怀疑论者在这个世界并不受欢迎,这是真的吗?”
丹尼亚多的好心情似乎更上一层楼。“当然啦,如果不是这样,我们不知会多伤心呢。你瞧,康普隆是个充满挫折感的世界。尽管过去的历史谁也不清楚,一般人却有一种空幻的信仰,认为在许多仟年以前,当住人银河的规模还很小的时候,康普隆曾经是领袖群伦的世界,这点我们一直念念不忘。但在可考的历史中,我们却从未居于领导地位,这个事实令我们很不舒服,让我们——我是说一般民众——心中有一种愤愤不平的感觉。
“可是我们能怎么办?政府曾经被迫效忠帝国的皇帝,如今则是基地的忠诚附庸。我们愈是明了自己的次等地位,就愈相信传说中那段伟大的岁月。
“那么,康普隆人能做些什么呢?过去他们无法和帝国抗争,如今又不能公开向基地挑衅。于是他们攻击我们、憎恨我们,用这种方式来寻求慰藉,因为我们不相信那些传说,并且对那些迷信嗤之以鼻。
“然而,我们不必担心受到更大的迫害。我们控制了科技,而在大学担任教职的也是我们这些人。其中有些人特别敢说话,因而难以公开授课。比如说,我自己就有这个麻烦,不过我还是有学生,我们定期在校外悄悄聚会。但是,如果真的禁止我们公开活动,那么科技便要停摆,每一所大学都会失去全银河的认可。事实上,这种学术自杀的严重后果,也许还无法令他们收敛仇恨的心态,想必这就是人类的愚昧,幸好还有基地支持我们。所以说,虽然我们不断受到谩骂、讥嘲和公开抨击,却仍旧能安然无事。”